轻飘飘的一句话,没有辩解,没有愤怒,只有彻底的否认。
“不知?”王御史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果然如此”的愤慨,“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狡辩!”
皇帝的目光落在李文渊身上,深邃难测:“李爱卿,王御史弹劾你十大罪,你可有话说?”
“回陛下,”李文渊抬起头,目光清澈,“臣只知道,在北境,臣与将士们同甘共苦,用的是奇谋,打的是胜仗,退的是敌兵,保的是疆土。至于什么通敌书信、克扣军饷、酒后狂言,臣闻所未闻。若王御史确有其证,不妨拿出来,让臣也开开眼,看看是何方神圣,能模仿臣的字迹,又能穿越敌我防线,与敌国大将鸿雁传书。”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嘲讽,仿佛在听一个荒诞不经的故事。
“你要证据?好!”王御史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立刻转向皇帝,“陛下,臣已带来人证一名,乃是曾于李文渊麾下效力的兵卒,亲耳听闻其狂悖之言,亦知晓其克扣军饷之内情!物证……通敌书信在此,请陛下御览!”
皇帝微微颔首。太监总管走下御阶,从王御史手中接过几封书信,又宣召了殿外等候的“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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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名穿着普通兵卒服色的汉子,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走进大殿,扑通跪倒,浑身抖如筛糠。
“抬起头来。”皇帝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那兵卒颤抖着抬起头,脸色苍白,眼神躲闪,不敢看李文渊的方向。
“陛下问你话,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道来,不得有半句虚言!”王御史在一旁厉声催促。
“是……是……”兵卒结结巴巴地开口,“小的……小的原是北境军中一囚犯兵,蒙李……李大人不弃,收录军中……但,但李大人他……他确实曾克扣我等粮饷,还……还时常酒后抱怨,说……说陛下赏罚不明,让他这等大才屈居人下……还说,还说这江山……”
他说得断断续续,声音越来越低,但那关键的字句,却清晰地传遍了殿堂。
与此同时,皇帝翻看着那几封所谓的“通敌书信”,眉头渐渐锁紧。信上的字迹,与李文渊的奏章字迹确有七八分相似,内容更是直指他与敌国勾结,如何假意败退,如何骗取朝廷信任,细节详尽,逻辑看似严密。
物证,人证,似乎都已到位。大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秦桧站在文官队列前列,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内心的得意。一些原本中立的官员,看向李文渊的眼神也充满了怀疑和动摇。
形势,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