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学堂门口的老槐树上就挂起了块新劈的木牌,炭笔写的“学童招募”四个大字在晨雾里透着精神。木牌下方贴着两张纸,一张是招募标准,一张是村民最关心的FAQ(常见问题),天宇和周老先生踩着露水刚固定好木牌,就被早起挑水的张婶撞了个正着。
“周先生,这是……要办学堂了?”张婶放下水桶,眯着眼念木牌上的字,“招收6到12岁的娃娃?我家狗蛋刚满七岁,能来不?”
周老先生笑着点头:“只要是适龄的娃娃,不管男女,都能来。你看这标准上写着——‘凡本村及周边村落,6至12周岁,无重大疾病,愿遵守学堂规矩者,均可报名’。”他指着“男女均可”四个字,“你家狗蛋要是愿意,现在就能登记。”
张婶眼睛一亮,水桶也顾不上挑了,转身就往家跑:“我这就叫狗蛋来!这娃天天蹲在铁匠铺看打铁,早就该让他识几个字了!”
这一幕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池塘,消息顺着村道很快传开。辰时不到,学堂门口就聚了十来个村民,有抱着襁褓里的娃娃来打听的,有牵着半大孩子来核实年龄的,更多的是围在FAQ前,指着上面的字问东问西。
“周先生,上学要交钱不?”卖豆腐的王屠户嗓门最大,他身后跟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豆腐渣,“俺家石头娘走得早,我一个人拉扯他,实在拿不出学费。”
天宇赶紧指着FAQ上的“学费说明”:“王大哥放心,学堂是公益性质,不收学费。笔墨纸砚?咱们有简易的——用炭笔在沙盘上写字,用麻绳串算珠学算术,课本是先生们手抄的,不花一文钱。”他从屋里搬出个沙盘,抓起一把细沙抹平,用树枝写下“石”字,“你看,这样写字不用花钱,还能反复用。”
王屠户愣住了,伸手摸了摸沙盘里的字,又看了看儿子渴望的眼神,突然抹了把脸:“那……那俺报名!石头,快给先生鞠躬!”
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
“真不要钱?”
“那先生们图啥?”
“会不会教几天就停了?”
周老先生清了清嗓子,站上台阶:“大伙信得过我这把老骨头不?”他在村里教过私塾,虽然后来停了,但威望还在。“学堂的开销由村里互助会出,先生们都是自愿来教书的,不图钱。只要孩子们愿意学,这学堂就一直办下去!”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疑虑消了大半,转而变成热切的讨论。
“我家妞儿8岁了,能来不?她娘总说‘女娃认字没用’,我就觉得不对!”织布的李嫂把女儿往前推了推,小姑娘梳着双丫髻,手里还捏着根纺锤,“先生,她学算术后,就能帮我记织了多少布了!”
“算数教啥呀?能学算账不?”开杂货铺的赵婶最关心这个,她儿子总把“收了五文钱”记成“欠了五文钱”,店里的账本乱得像团麻,“我家小虎要是能学会记账,我就不用天天熬夜对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