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泼洒、渗透、刮除。
地表那层灰白色变得更薄,甚至隐约透出下面土壤的一点点褐色。
**第三遍**。
水已见底。她泼得更加节省,几乎是一滴一滴地让水浸润土地。最后一次刮擦时,带起的泥浆明显少了,指尖捻起一点湿土放入口中,那尖锐的咸涩味确实淡了许多,虽然依旧存在,但已不再是那种令人绝望的浓度。
够了。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再多,她的粟田就要渴死了。
她直起酸痛的腰,深吸一口灼热的空气。将怀里那袋苦荞种取出。
播种。她单膝跪地,用手指在刚刚处理过的、尚且带着一丝潮气的土地上,仔细地划出几道浅沟。然后,捏起那些干瘪的、被陈伯称为“鸟都不啄”的种子,以一种近乎神圣的谨慎,均匀地撒进沟里。
稀疏,却充满希望。
她用手捧起旁边未被处理的、相对疏松的普通沙土,极其吝啬地覆上一层薄薄的土,刚好盖住种子。不能厚,厚了孱弱的芽顶不出来;也不能薄,薄了保不住那点微弱的水汽。
最后,她走到溪边,折来几根相对鲜韧的柳枝,削尖底部,牢牢地插在这块一平米实验地的四周,形成一个稀疏的栅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