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夜行。”他继续道,“今夜子时,第一营全员披甲,负重三十斤,行军二十里。路线不定,由我亲自带队。途中设伏、传令、突袭目标,全按实战算。”
“殿下!”一名校尉忍不住上前,“这太……”
“太什么?”李骁盯着他。
“将士们连日值守,体力尚未恢复,如此强度恐难支撑。”
“那你告诉我,”李骁缓缓道,“敌军来袭时,会等我们吃饱睡足再动手吗?”
校尉语塞。
李骁不再多言,转身对传令兵下令:“即刻召集五名教官,校场东侧空帐候命。其余各部主官,半个时辰内报上参训名单。”
传令兵领命而去。
不久,五名汉子列队走入校场。皆穿旧皮甲,身形精瘦,脸上有风霜刻痕,走路时脚跟先着地,步伐极轻。为首者右耳缺了一角,眼神如鹰隼般扫过全场。
李骁迎上前,未行礼,只拱手:“诸位来了。”
“奉命报到。”五人齐声回应,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
他带他们登上点将台,向全军宣布:“这五位,是从镇北王旧部调来的老兵。他们在北境打了十年仗,活下来的,都是靠真本事。从今日起,他们负责各营战术指导。你们叫他们一声教官,他们就能决定你们能不能活着走出下次战场。”
台下鸦雀无声。
训练当日下午便启动。五个教官分成小组,带着不同兵种展开专项操练。弓弩手练习盲射——蒙眼凭记忆方位放箭;斥候学习追踪与反追踪,在泥地上辨认鞋印深浅判断人数与负重;步卒则反复演练阵型转换,从方阵变锥形突击阵,再到环形防御。
有士兵偷懒,被教官当场拎出队伍,罚做俯撑,手掌下垫碎石。那兵哀叫求饶,教官只冷冷一句:“战场上没人听你叫疼。”
李骁全程跟随,不插手具体教学,却时刻观察。发现某队哨探编组混乱,立刻叫停,亲自示范如何以三人小队交替掩护前进,一人侦查,一人警戒,一人传递信号。
夜里子时,号角准时吹响。
一千二百名士兵在营门前集结,背着粮袋、铁盾和备用长枪,腰间挂满水囊与干粮包。李骁一身黑甲,站在火把下,亲自检视每人装备。
“记住,这不是演习。”他说,“路上若有掉队、逃逸、丢弃辎重者,记过除名,永不录用。”
队伍开拔,沿着山道蜿蜒前行。秋雨忽至,山路泥泞,有人滑倒,立刻被后面的人拉起。教官们分散在队列中,随时纠正姿态,提醒保持间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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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十里外峡谷,突闻号炮炸响。假想敌出现,模拟突袭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