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长丁伟和政委刘文英,始终与战士们走在一起。
他们拒绝了乘坐任何代步工具,和普通战士一样,背着被包、步枪,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在队伍中。
丁伟的目光锐利,不断扫视着队伍的状况和周围的地形。
他看到一名身材瘦小的机枪副射手,脸色苍白,步履蹒跚,几乎要被沉重的弹药箱压垮。
丁伟默不作声地走过去,伸手抓住弹药箱的背带。
“旅长!不行,这太沉了……”那小战士惊慌地想要拒绝。
“少废话,留着力气走路。”
丁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一把将弹药箱扛在自己已经背负不轻的肩上,继续迈开沉稳的步伐。
他的那匹心爱的战马,此刻驮着的是两名因疟疾高烧不退的重伤员和部分最沉重的电台零部件。
遇到特别陡峭湿滑的坡坎或水流湍急的溪涧,丁伟和刘文英会亲自和战士们一起,砍树搭桥,或者站在最危险的位置,连拉带推,确保每一个战士、每一件重要物资安全通过。
“同志们,加把劲。
翻过前面那个山梁,魏和尚他们找到了水源,咱们就能喝上水了!”
丁伟的声音因疲惫而有些沙哑,却像一剂强心针,注入战士们几近干涸的心田。
他看到几个新补充进来的学生兵脸上露出了绝望和茫然的神色,便故意放慢脚步,跟他们并肩而行。
“怎么?这就怂了?”
丁伟的语气里没有责备,反而带着一丝调侃,
“我跟你们说,当年在太行山反扫荡,那雪下得,能把人埋喽。
脚冻得像冰坨子,掰都掰不开。
鬼子的包围圈一层又一层,咱们愣是靠着一双脚板,从缝隙里钻了出来。”
丁伟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起伏的山峦,回忆那段峥嵘岁月,
“现在这路,这天气,跟那时候比,算个球?
咱们独立旅,就是从尸山血海、艰难困苦里爬出来的。
骨头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