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熊没有回答,只是朝着西方长啸一声,那啸声穿透云层,震得整个牢狱都在发抖。随即,它振翅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别走!”姬昌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里衣。窗外已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飞熊的模样在脑海里异常清晰——那不是凶兽的狰狞,反带着一股凛然的正气,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世间虚妄。
“飞熊……飞熊……”他喃喃自语,想起年轻时学过的占卜之术,连忙披衣下床,踉跄着走到书案前。案上摆着龟甲与蓍草,是他从朝歌带回来的旧物。
姬昌深吸一口气,净手焚香,将龟甲放在火上炙烤。裂纹渐渐蔓延开来,他盯着纹路看了半晌,眉头却越皱越紧。
卦象显示“大坎之象,遇艮则止,逢贤则兴”,明明是吉兆,可这飞熊究竟象征着什么?是祥瑞,还是警示?
“来人,”他对着门外喊道,“去请南宫将军和散大夫来。”
半个时辰后,南宫适与散宜生走进了卧房。
南宫适一身戎装,铠甲上还带着风霜,显然是刚从军营赶来;散宜生则身着素色长袍,手里拿着一卷竹简,神色凝重。两人见姬昌脸色苍白,都暗自叹了口气。
“主公,您找我们?”散宜生先开口,声音温和。
姬昌点点头,将梦中所见与占卜的结果说了一遍,末了问道:“你们说,这飞熊入梦,究竟是何意?”
南宫适性子耿直,率先说道:“飞熊乃是上古神兽,力能扛山,翼可搏天。
依末将看,怕是北境的崇侯虎要动兵了,这是警示我们要做好准备!”
散宜生却摇了摇头,指着案上的龟甲裂纹:“将军请看,这裂纹虽有险象,却藏着一股生息。飞熊虽猛,却非凶兆。主公还记得八卦里说的‘熊罴入梦,主得贤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