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圈结束,对方胸口微沉。第二圈开始,肩胛骨绷紧。第三圈……来了。
腹部再次鼓胀,真气回流至丹田。金霸天的眼神有一刹那的空茫,像是神识内收。头顶金轮的光芒也暗了一瞬。
就是现在!
苏牧阳没有动剑,也没有冲上前。他只是把剑尖轻轻往地上一顿,借反作用力让身体后撤半步。这一退刚好避开金轮最锋利的前端,同时让他看清了整个招式的轨迹。
原来如此。
三重轮转并不是同时发力,而是层层推进。第一轮开路,第二轮压制,第三轮才是真正的杀招。但正因为叠加,中间必须有衔接。而衔接的那个瞬间,就是死点。
破法有了。
不是用更强的力量去撞,而是用更快的速度切入那个间隙。只要能在金轮重组前刺入中心,就能扰乱真气循环。
可问题来了——他现在的状态,能出几成力?
他低头看手。虎口裂开,血顺着剑柄往下滴。玄铁重剑本来就重,现在握着像扛着一座山。别说冲刺,站稳都难。
但他不能倒。
他想起郭靖说过的话:“打不过没关系,怕才真会输。”
那时候他们在城墙上守夜,敌军还没来,郭靖却已经在磨枪。苏牧阳问他:“万一守不住呢?”
郭靖头也不抬:“那就死在城墙上。”
简单得让人发愣。
可正是这种简单,让他明白什么叫“守”。
他不是为了赢才战,是为了不让别人输。
张家的孩子还在发烧,李家屯的屋顶还没修完,卖豆腐的老头今天早上还给他送了咸菜。这些人不需要英雄,只需要一个不怕的人。
他缓缓抬起剑。
不是为了进攻,是为了告诉自己还能举起来。
金霸天落地,金轮收回,地面炸出的大坑还在冒着热气。他看着苏牧阳,嘴角咧开。
“你还站着?”
苏牧阳没回答。
他在想杨过的另一句话:“有时候,最狠的招,其实是等出来的。”
等,不是认怂,是蓄势。
他慢慢屈膝,重心下沉,剑尖轻点地面。这不是防守姿势,是预备式。只要时机一到,他就能爆发出全部力量。
金霸天冷笑:“你以为躲过一招,就能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