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单纯的杀人越货,也不是旧敌卷土重来。
是有人在重建某种体系。
而“归位”这个词,像是钥匙。
他收起纸条,把面吃完。
摊主问他要不要加点辣酱,他摇头。
“不吃辣。”他说,“辣会让人头脑发热。”
摊主一笑:“你还挺讲究。”
他没笑,只付了钱,站起身。
他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明天一早,他要去西边三村走一趟。
不是带人浩浩荡荡去查,而是扮作游方郎中,顺便收药材。
既能接近村民,又能观察现场痕迹。
更重要的是,他要看看,那些传流言的人,是不是同一批面孔。
有时候,真相不在尸体上,而在说话的人嘴里。
他沿着镇西小路慢慢走,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
路上遇到几个背着包袱往外走的村民。
“这位公子,你也往西去?”一个妇人问。
“顺路。”他说。
“劝你别去了,那边不太平。”
“听说了。”他点头,“但我有个亲戚住在柳树屯,好几天没信了,得去看看。”
妇人叹气:“那你小心点,听说昨夜又有动静,风都变颜色了。”
他应了一声,没多问。
等人走远,他才低声自语:“风怎么会变颜色?”
又是夸张。
但越是夸张的话,越容易被人记住。
说明有人在精心设计传播链。
他摸了摸腰间的玄铁重剑。
剑很沉,但他握得很稳。
这一次,他不想打打杀杀。
他想先弄清楚,谁在幕后说话。
走到镇口最后一户人家门前,他停下。
那里挂着一块褪色布幡,写着“刘记杂货”。
门口坐着个老头,在剥蒜。
他走过去,问:“老人家,您知道西边最近为啥闹得这么凶吗?”
老头抬头看他一眼,慢悠悠地说:“年轻人,有些事,知道太多不好。”
苏牧阳笑了下:“可要是没人知道,那就更不好了。”
老头沉默几秒,忽然压低声音:“我侄女在陈家坡住。她说,有人半夜敲门,声音像她死去的爹。她一开门,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牧阳眼神一紧。
不是暴力闯入。
是让人主动开门。
这手段,比硬闯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