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黄昏，二十份冬菜烧豆腐总算装好，小太监临走时说：“太后说了，苏姑娘要是开厨艺班，宫里的宫女也想报名呢！”

送走小太监，沈砚之要走，临走前塞给苏清欢一个布包，里面是张地契：“这是外城的一间大院子，适合开学徒班，太后特批的。”

苏清欢愣了愣：“你早知道太后会答应？”

“猜的。” 沈砚之耳尖又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米酒记得温着喝，天冷。”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苏清欢笑着摇头，怀里的小鼎轻轻颤了颤，像是在笑。春桃凑过来：“小姐，沈大人对您可真好，比这冬菜豆腐还暖。”

“别瞎说。” 苏清欢嘴上反驳，心里却暖暖的。她打开地契，上面写着 “清欢厨艺坊”，笔迹苍劲，竟是沈砚之的字。

王伯这时进来，手里拿着刚腌好的咸菜：“苏姑娘，这是我按你说的法子腌的，用了沈大人送的海盐，你尝尝。”

苏清欢尝了一口，咸鲜爽口，忍不住赞道：“王伯您手艺真好。”

“是你的法子好。” 王伯笑得满脸皱纹，“往后啊，咱们清欢小筑，定能火遍京城！”

夜幕降临，灶房的灯亮了起来，新垒的灶台烧得正旺，青铜小鼎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春桃在收拾食材，王伯在教小李怎么择菜，远处传来卖馄饨的吆喝声，和记忆里的调子一模一样。

苏清欢摸着母亲的食谱，又看了看窗外的烟火气，突然明白 “清欢” 二字的意思 —— 不是山珍海味，是灶台上的温度，是身边人的陪伴，是这人间最实在的温暖。她拿起小鼎，轻轻贴在脸颊，暖烘烘的，像是母亲的手在抚摸她的额头。

“小姐，明天咱们就晒冬菜吗？” 春桃的声音传来。

“嗯，明天一早晒。” 苏清欢笑着点头。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食谱上的鼎形记号上，泛着淡淡的光。苏清欢知道，她的 “味染人间” 之路，才刚刚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