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门一看，张掌柜穿着绸缎袍子，叉着腰站在灶边，指着刚垒好的新灶：“苏姑娘，你这就不地道了！前儿我家推出‘冬菜扣肉’，你今儿就琢磨冬菜，是不是抄我的方子？”

王伯刚进来听见这话，当即就火了：“张掌柜你脸呢！苏姑娘她娘十年前就做过冬菜菜了，那会儿你还在乡下杀猪呢！”

张掌柜脸涨成猪肝色：“胡说！我这方子是从御膳房学来的！”

“巧了，我娘当年就是御厨。” 苏清欢把食谱往他面前一递，“你看这批注，十年前就写了冬菜做法，比你那‘御膳房方子’早多了。再说，你那冬菜是腌的，我这是鲜晒的，能一样？”

张掌柜盯着食谱上的日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突然瞥见沈砚之站在旁边，脸色更难看 —— 他可知道这位御史大人护着苏清欢。憋了半天，他哼了一声：“我倒要尝尝你做的，要是不好吃，别怨我砸你招牌！”

“尽管尝。” 苏清欢爽快应下，转身进了临时搭的小灶房。沈砚之想帮忙，拿起菜刀就要切豆腐，结果一刀下去，豆腐碎成了渣，春桃在外头看得直跺脚：“沈大人您快放下！那是最后一块老豆腐！”

沈砚之尴尬地放下刀，苏清欢忍着笑把豆腐倒进锅里煎，青铜小鼎放在灶边，鼎身微微发热，锅里的豆腐很快煎出金黄的脆皮。她又把刚晒了半天的芥菜切碎，和肉末一起炒出香味，加高汤焖煮，最后放进煎好的豆腐，把小鼎贴近锅沿 —— 鼎身的白气慢慢渗进汤里，瞬间香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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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这味儿比醉仙楼的香十倍！” 围观的食客忍不住喊出声。张掌柜探头一看，锅里的豆腐炖得酥而不烂，冬菜的鲜气全融在汤里，再看自己家那碗油腻的冬菜扣肉，脸都绿了。

苏清欢盛了一碗递给张掌柜，他尝了一口，眼睛倏地睁大，嘴里嘟囔着 “怎么这么鲜”，放下碗转身就走，连句场面话都没说。围观的人哄堂大笑，春桃笑得直拍腿：“这老东西，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砚之站在一旁，看着苏清欢忙碌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春桃凑过来小声道：“沈大人，您要是想学做菜，我教您啊，比您查账简单多了。”

“胡闹。” 沈砚之瞪了她一眼，却没真生气。这时王伯端着刚炖好的馄饨过来：“沈大人，尝尝我的馄饨，配苏姑娘的冬菜豆腐正好。”

正吃着，宫里的小太监突然来了，传太后口谕，说要二十份冬菜烧豆腐，送进宫给各宫娘娘尝尝。春桃吓得手里的勺子都掉了：“二十份？咱们这小灶房来得及吗？”

“来得及。” 苏清欢胸有成竹，转头对沈砚之说，“沈大人，借您的随从用用，去买些芥菜和豆腐。”

沈砚之立刻吩咐随从，还特意叮嘱：“要最好的卤水豆腐，多买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