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眼神一冷,谢过伙计就往外走:“我去醉仙楼问问。”
“沈大人等等!” 苏清欢喊住他,塞给他个刚和好的小面剂子,“路上饿了垫垫,别跟赵胖子置气,不值当。”
沈砚之捏着那温热的面剂子,耳尖红得能滴出血,点了点头就大步流星地走了。春桃扒着门框瞅了半天,回头冲苏清欢挤眉弄眼:“小姐,您看沈大人,捏着面剂子跟捏着宝贝似的,走三步摸两下,生怕掉了!”
苏清欢没接话,手上的动作却快了几分。她把李屠户送的猪板油切碎,和进昨天剩的荠菜馅里,又加了点新摘的春笋丁。青铜小鼎在案头泛着微光,馅料里的油气和菜香瞬间缠在一起,连王伯都凑过来嗅:“乖乖,这香味儿,比昨儿的还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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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巷口就传来一阵喧哗。春桃扒着门一看,笑得直拍大腿:“好家伙!沈大人把赵胖子给押过来了!”
苏清欢抬头望去,只见沈砚之牵着赵胖子的袖子,赵胖子耷拉着脑袋,活像只斗败的公鸡。后面还跟着两个顺天府的差役,手里拎着个瓦罐 —— 正是他们家丢的那罐碱水,只是罐底还剩点残渣。
“沈大人饶命啊!” 赵胖子一进灶房就扑通跪下,“是柳大小姐逼我的!她说要是不偷了苏姑娘的碱水,就把我醉仙楼的招牌给砸了!我也是没办法啊!”
沈砚之冷声道:“大靖律例,盗窃民财者,杖责二十;受人指使寻衅滋事者,罚银五十两。你是要挨板子,还是交罚款?”
赵胖子脸都白了,五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他哭丧着脸看向苏清欢:“苏姑娘,我给您赔罪!我把碱水还您,再赔您十斤五花肉,您就饶了我这遭吧!”
苏清欢还没开口,王伯先哼了一声:“早干嘛去了?昨儿抢肉,今儿偷碱,这会儿知道求饶了?”
“王伯说得是,” 苏清欢蹲下身,看着赵胖子,“罚款就免了,你把柳玉茹让你做的事都招了,再把醉仙楼的‘隔夜菜’给倒了 —— 我可听说,你家前天的红烧肉,昨天还在卖。”
赵胖子连忙点头如捣蒜:“招!我全招!柳大小姐说,只要把您的清欢小筑搞黄了,就给我涨工钱!那隔夜菜我这就去倒!这就去!” 说着连滚带爬地跑了。
顺天府的差役笑着冲沈砚之作揖:“沈大人,还是您有办法,这赵胖子在这一片横了好几年,今儿可算栽了!”
沈砚之淡淡应了声,目光却落在灶上的蒸笼上。那蒸笼正 “呜呜” 冒白汽,青铜小鼎的光透过笼缝渗出来,把白汽染得暖融融的。春桃眼疾手快,掀开笼盖:“沈大人,刚蒸好的包子,您尝尝!”
沈砚之接过包子,刚咬一口,眼睛就亮了。这包子皮比往常更暄软,一咬就掉渣,馅料里的荠菜脆嫩,板油香而不腻,还有春笋丁的清甜,比昨儿的更有层次。他含糊道:“好吃…… 比昨儿的还鲜。”
“那是!” 春桃得意地扬起下巴,“这可是小姐用‘神仙鼎’发的面,柳玉茹偷了碱水也没用!”
沈砚之看向苏清欢,眼神里带着笑意:“你的‘偏方’,确实好用。”
正说着,巷口又传来马蹄声。春桃探头一看,惊呼道:“是刘先生!还带了个穿锦袍的公子!”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昨天来买包子的美食评点人刘先生,正陪着个面白如玉的公子走进来。那公子衣着华贵,却没半点架子,一进门就深吸一口气:“刘先生说的便是这儿?这香味儿,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