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力在崩塌,某些部分已经脱链,变成纯粹能量,被这片虚空吸收,彻底消散。
只要再少一丝,他就会彻底被这个“空界”吞噬。不再是“柳青”。也不再是任何存在。只是这片黑暗的一部分,一个连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微光碎屑。
他的心跳愈发缓慢,像快要熄灭的火苗。思维凝结如冰,意识的湖面不再有任何波澜。
“这,就是空界的中心吗……”这个念头刚一升起,便如泡影般无声破裂,连他自己都未能听见。
他开始忘记时间,忘记空间,忘记自己曾是谁,来过哪里,要往哪里去。甚至,连“自己”这个概念都逐渐褪色,消散。他……彻底失去了自我。在这片无声、无光、无温度的深渊中,柳青仿佛从这世上彻底抹去。
没有视觉,没有听觉,没有触觉、味觉、嗅觉……甚至连“思维”的轨迹也在崩塌。他失去了所有感官,失去了身体,也失去了认知与时间的尺度。四周什么都没有,连“黑”都不再成立——因为他连对“黑”的概念也开始模糊。
他曾是柳青,一个有肉体、有记忆、有过梦想与信仰的人。但现在,他只是一个游离于现实与虚无之间的念头。没有语言,没有轮廓,甚至无法为自己命名。
他连“我是谁”都无法说出口。
那念头微弱得近乎湮灭,如同宇宙初始时,那一缕尚未坍缩的光,独自挣扎在混沌深处,被无边的虚空一点点吞噬。
他想逃。他想挣扎。他想呐喊。但他没有“逃”的方向,没有“挣扎”的动作,也没有“呐喊”的通道。
他甚至忘了“恐惧”是什么。只剩下一个最原始、最微弱、却最顽强的执念:不能就这样消失。
就是这一缕执念,如同死寂宇宙中的一道脉冲,在那片毫无回响的虚空中,激起了第一道涟漪。也是在那一刻,某种隐藏在他灵魂最深处的“意识核”被点燃了。
那不是感官的产物,也不是记忆的延续,更不是逻辑与思维的推演——它是一种超越五感、独立于肉体与思维之外的“根本意识”。就像星辰在死寂中自燃,他的精神核开始微微发亮。不是光,而是一种能让虚空“震动”的存在感。
这就是存在的第一声回响。
他开始,从最深处重建“我”的意义。我,不是眼睛看到的。我,不是耳朵听到的。我,不是肌肉运动的反馈,也不是身体坠落的方向感。我不是思维,也不是情绪。这些,都是“我”的表现形式。但“我”本身——从不依赖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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