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时,御膳房的甜糕刚蒸好,热气裹着桂花香气漫了满院。林牧抢先抓起一块塞进嘴里,灵雀在他肩头跳着,啄食他指尖沾的糖霜。“还是宫里的糖糕好吃!”他含糊不清地说,又递了一块给林恩烨。
林恩烨接过,掰了半块喂给灵豹,灵豹伸出舌头卷进嘴里,尾巴在地上扫出欢快的弧度。灵狐则趴在林恩灿膝头,盯着碟子里的杏仁酥,金瞳亮晶晶的——它向来偏爱坚果味的点心。
“慢点吃,没人抢。”林恩灿笑着推了碟杏仁酥过去,灵狐立刻凑上前,小口小口地啃起来。他指尖摩挲着袖中那枚平安锁,忽然道:“下午我去趟观星台,看看那个孩子。”
“我也去!”林牧立刻举手,灵雀跟着啾啾叫,“清玄子师兄说要教我画安神符,正好去学学。”
林恩烨挑眉:“你那画符的手艺,别把符纸画成鬼画符就不错。”
“谁说的!”林牧不服气地掏出张皱巴巴的符纸,“上次我画的驱邪符,灵雀都说是好的!”灵雀配合地蹭了蹭他的脸颊,仿佛在佐证。
正说着,俊宁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手里拿着一卷卷宗:“陛下刚下了旨意,玄阴教余党交由刑部审理,牵连的官员也一并彻查。”他将卷宗递给林恩灿,“这是从教主密室搜出的账册,牵扯到三位地方官,怕是要劳烦殿下过目。”
林恩灿接过账册,指尖划过上面密密麻麻的墨迹:“贪赃枉法,勾结邪祟,该查。”他翻到最后一页,忽然停住——上面记着笔巨额银两,去向标注着“北境”。
“北境?”林恩烨凑过来看,“北境守将不是父皇的亲信吗?”
俊宁捋着胡须,眼神沉了沉:“难说。玄阴教的触手,或许比我们想的更长。”
清玄子这时也来了,手里提着个药箱:“刚给那孩子诊了脉,没大碍,就是受了惊吓,睡不安稳。”他瞥见账册上的“北境”二字,眉头微蹙,“我前几日收到北境师弟的传讯,说那边近来邪祟作祟,莫非……”
林恩灿合上账册,眸色清明:“看来这桩事,还没彻底结束。”他看向林牧和林恩烨,“下午观星台先不去了,林牧,你去调北境近半年的卷宗;林恩烨,让灵豹跟着暗卫去北境查探,动静别太大。”
“是!”两人齐声应道,灵雀和灵豹也跟着精神起来,像是察觉到新的任务。
灵狐从林恩灿膝头抬起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金瞳里映着他的影子。林恩灿摸了摸它的头,轻声道:“看来这糖糕,得等些日子才能安稳吃了。”
院外的阳光正好,桂花香混着甜糕的热气漫进来,明明是暖融融的景致,却因那账册上的两个字,添了几分沉凝。但林恩灿望着身边的弟弟们,还有脚边忠心的灵宠,忽然觉得,就算前路还有迷雾,只要他们并肩,便没什么闯不过去的。
“先把眼前的事了了。”他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俊宁,又给清玄子递了一块,“尝尝,御膳房新做的,加了蜜渍青梅,酸甜得很。”
俊宁与清玄子相视一笑,接过糕点。灵雀在林牧肩头欢快地鸣叫,灵豹用脑袋蹭着林恩烨的手心,灵狐则蜷回林恩灿膝头,继续啃它的杏仁酥——纵然前路有风雨,此刻的安稳与暖意,也值得好好珍藏。
林恩灿指尖叩着账册边缘,抬眼看向俊宁:“师父,北境守将赵承,您早年在军中是否打过交道?”
俊宁捻着糕点沉吟:“赵承……倒是识得,当年他还是个偏将时,我带过他半年。此人作战勇猛,但性子刚愎,若是被玄阴教钻了空子,怕是会栽大跟头。”
清玄子刚给灵雀喂了颗蜜饯,闻言接话:“我北境师弟传讯说,那边夜间常闻鬼哭,似有邪祟聚灵,多半与玄阴教脱不了干系。林牧的灵雀对阴气敏感,让它跟着暗卫去,或许能提前察觉异常。”
林牧立刻拍胸脯:“放心!灵雀最机灵,上次在磨坊就提前发现了埋伏!”灵雀仿佛听懂了夸奖,在他肩头扑腾翅膀,嘴里还叼着半颗没吃完的蜜饯。
林恩烨摸着灵豹的头,看向林恩灿:“哥,灵豹速度快,让它随暗卫先行,若遇紧急情况,还能回来报信。”灵豹低吼一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应和。
林恩灿点头,将账册推到桌中:“赵承那边,我亲自修书一封,旁敲侧击问问情况。林牧,你让暗卫带上我的信物,若真遇到麻烦,凭信物或许能让赵承卖几分薄面。”
“好嘞!”林牧刚要起身,灵雀突然对着门外鸣叫,声音急促。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内侍匆匆进来禀报:“殿下,陛下召您去御书房议事,说是北境八百里加急送到了。”
林恩灿心头一凛,起身时灵狐从他膝头跳下,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靴面。他弯腰摸了摸灵狐的耳朵:“看来是等不及修书了。”又对林恩烨道,“你先带灵豹去备马,我去去就回,咱们随后北境汇合。”
俊宁在他临行前递过一枚玉佩:“这是当年赵承送我的谢礼,你带上,他见了或许能多几分信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林恩灿接过玉佩揣好,大步流星出了院门。灵狐紧随其后,金色的瞳仁在阳光下闪着光,仿佛在说:无论去哪,我都跟着你。
院外,林恩烨已牵了马候着,灵豹伏在马侧,随时准备出发。林牧抱着灵雀,正对着暗卫交代着什么,见林恩灿出来,立刻道:“哥,我都安排好了,暗卫队一刻钟后出发!”
林恩灿颔首,翻身上马,灵狐轻巧地跃上马鞍前桥,稳稳坐定。他勒了勒缰绳,回望了眼院内的众人:“等我消息。”说罢,策马扬鞭,朝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渐远,林恩烨对林牧道:“咱们也准备吧,北境天寒,得多带些御寒的衣物。”灵豹似是听懂,转身往库房方向跑去,不多时竟叼来一件厚厚的狐裘,放在林恩烨脚边。
林牧看得咋舌:“灵豹这记性,比你还好!”
林恩烨笑着踹了他一脚:“赶紧收拾你的符纸笔墨,别到了北境连张安神符都画不出来。”
清玄子在一旁摇头失笑,俊宁则望着北境的方向,眉头微蹙——这趟北境之行,怕是比想象中更棘手啊。
林恩灿快马抵达皇宫时,御书房的烛火已燃得正旺。他刚进门,就见俊宁立于案前,手里捏着一封密信,眉头拧成了疙瘩。
“师父,北境出了何事?”林恩灿沉声问道。
俊宁转过身,将密信递给他:“赵承那边传来消息,玄阴教的人在边境活动频繁,似在寻找‘镇魂石’。那石头关系着北境的地脉灵气,若是被他们得去,后果不堪设想。”
林恩灿快速扫过密信,指尖微微收紧:“玄阴教竟敢如此猖獗。赵承可有应对之法?”
“他已派兵严守,但玄阴教的教徒行踪诡秘,怕是防不胜防。”俊宁叹了口气,“你师弟清玄子已带着弟子先行支援,我让他带上了你的灵狐,那小家伙对邪气敏感,或能派上用场。”
林恩灿点头,灵狐似是听懂了谈话,从他袖中探出脑袋,对着俊宁轻轻叫了一声。他摸了摸灵狐的头:“有清玄子师兄在,再加上灵狐,应能撑到我过去。”
正说着,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恩烨风尘仆仆地闯进来:“哥,灵豹探到消息,玄阴教的先锋已经绕过防线,往镇魂石的方向去了!我让林牧带着灵雀先去拦截,他说灵雀能扰乱对方的感知。”
“做得好。”林恩灿眼中寒光一闪,“备马,我现在就出发。师父,这里就劳您坐镇,北境那边,我去处理。”
俊宁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她:“持此令牌,可调遣北境所有驻军。切记,镇魂石不可有失。”
林恩灿接过令牌,翻身上马,灵狐轻盈地跃上马鞍。他勒住缰绳,回望了一眼皇宫方向,随即扬鞭道:“林恩烨,跟上!”
“来了!”林恩烨骑着马,身后跟着叼着狐裘的灵豹,紧随其后。
两骑并辔,朝着北境疾驰而去。夜风中,灵狐的金色瞳仁闪烁着微光,灵豹则不时发出低沉的咆哮,似在为前路的凶险预警。林恩灿握紧手中的令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玄阴教得逞,北境的安宁,他要亲手守护。
马蹄踏碎夜色,北境的风带着雪粒,打在林恩灿的玄色披风上,簌簌作响。灵狐蜷在他怀里,金色的瞳仁在黑暗中亮得惊人,不时抬头蹭蹭他的下颌,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警惕。
“还有多久到镇魂石所在的黑风口?”林恩灿勒住缰绳,问身旁的林恩烨。
林恩烨打马靠近,灵豹在他身侧低吼一声,前爪在冻土上刨出浅痕。“按这个速度,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清玄子师兄传讯说,玄阴教的人已经摸到了黑风口外围,林牧带着灵雀正在拖延,让我们尽快赶去。”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灵雀的扰乱之力有限,怕是撑不了太久。”
林恩灿点头,目光穿透前方的风雪:“让灵豹加速探路。”
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脖颈,灵豹会意,低吼一声,化作一道残影窜入风雪中,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
“哥,你说玄阴教怎么突然盯上镇魂石了?”林恩烨跟上林恩灿的速度,风雪模糊了他的侧脸,“那石头虽能镇地脉,却无直接战力,他们抢去做什么?”
林恩灿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黑色山影——那就是黑风口,镇魂石就嵌在山口的石壁中,常年被风雪环绕。“俊宁师父说过,镇魂石的核心藏着一丝鸿蒙紫气,寻常人取不出,但若用邪术炼化,或能短暂拥有操控地脉的力量。”他握紧缰绳,指节泛白,“玄阴教的教主修炼了禁术,怕是想用鸿蒙紫气续命,顺便……毁了北境的地脉。”
林恩烨倒吸一口凉气:“好狠的心!北境地脉要是毁了,数千万百姓……”
“所以绝不能让他们得手。”林恩灿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北境的冰,“灵狐,感知一下玄阴教的方位。”
怀中的灵狐立刻支棱起耳朵,鼻尖在风雪中轻嗅,随即朝着黑风口左侧的峡谷低吼一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在那边。”林恩灿调转马头,“林恩烨,你从右侧包抄,我去正面接应林牧。”
“小心!”林恩烨应声,打马向右,灵豹紧随其后,很快消失在风雪的另一侧。
林恩灿独自策马前行,风雪越来越大,几乎要将人马吞噬。灵狐突然从他怀里窜出,化作一道白影,在前方引路。它的速度极快,雪粒打在它身上,竟留不下半点痕迹。
黑风口越来越近,隐约能听到灵雀的鸣叫,尖锐中带着一丝疲惫——那是灵雀力竭的征兆。
“林牧!”林恩灿扬声喊道,声音穿透风雪。
前方风雪中,一道身影踉跄着冲出,正是林牧。他的灵雀翅膀上沾着血迹,正虚弱地靠在他肩头,见林恩灿到来,勉强扑腾了两下翅膀。“哥!你可来了!玄阴教的人太多,灵雀快撑不住了!”林牧脸上沾着雪和泥,声音嘶哑,“他们的教主就在里面,正准备强行剥离镇魂石!”
林恩灿翻身下马,将灵狐放在地上:“去帮灵雀。”
灵狐会意,化作白影冲向黑风口,口中喷出一道寒气,瞬间冻住了数道攻向灵雀的黑气。灵雀得救,立刻飞向林牧肩头,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
“镇魂石怎么样?”林恩灿问。
林牧指向黑风口深处:“嵌在石壁里,他们用邪术在石上刻了阵纹,镇魂石的光芒已经暗淡了不少!清玄子师兄正在设法破坏阵纹,却被玄阴教的教徒缠着,脱不开身!”
林恩灿拔出腰间长剑,剑身在风雪中泛着冷光:“我去帮清玄子师兄,你带着灵雀退后,守住入口,别让漏网之鱼跑了。”
“好!”林牧点头,小心地将灵雀护在怀里,退到山口外侧。
黑风口内,风雪稍歇,石壁中央的镇魂石果然被刻上了密密麻麻的黑色阵纹,光芒黯淡,周围围着十几个玄阴教教徒,正疯狂地往阵纹里注入邪气。清玄子被五个教徒围攻,虽未落下风,却难以靠近镇魂石。他的拂尘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击都带着道家清气,却始终无法突破防线。
“清玄子师兄!”林恩灿喊道,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劈开两个教徒的围攻。
清玄子见他到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太子殿下,阵纹已快成型,再拖下去,镇魂石就要被污染了!”
林恩灿剑势凌厉,每一剑都直取教徒的破绽,他的剑法带着皇家的威严,又不失灵动,很快便将五个围攻清玄子的教徒逼退。“师兄先去破阵,这些杂碎交给我!”
“好!”清玄子不再恋战,拂尘一抖,无数银丝射向镇魂石上的阵纹,银丝触到黑色阵纹,立刻发出滋滋的响声,阵纹上冒出黑烟。
“找死!”玄阴教教主的声音从阵纹后传来,他正双手按在镇魂石上,闻言猛地回头,脸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疯狂,“镇魂石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他一掌拍向清玄子,掌风带着浓郁的邪气,清玄子被迫回拂尘抵挡,破阵的动作顿时一滞。
林恩灿见状,剑指教主:“你的对手是我!”长剑横扫,逼得教主不得不收回掌力防御。
“一个黄口小儿,也敢拦我?”教主冷笑,黑袍一挥,无数黑色触手从袖中射出,缠向林恩灿。
林恩灿不慌不忙,长剑挽出一朵剑花,将触手一一斩断,同时灵狐从他袖中飞出,口中喷出寒气,冻住了剩下的触手。“玄阴教的禁术,果然邪门。”他看着教主脸上的黑色纹路,“修炼到这种地步,你离入魔只剩一步了。”
“入魔又如何?能得到鸿蒙紫气,能长生不死,入魔又算什么!”教主嘶吼着,黑袍猛地炸开,露出里面布满符咒的身体,“今日我就要炼化镇魂石,让北境化作炼狱!”
他扑向林恩灿,速度快得惊人,周身的邪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林恩灿迎了上去,长剑与邪气碰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他的剑法沉稳,每一剑都蕴含着浩然正气,正是邪祟的克星。灵狐在他身边游走,不时喷出寒气,干扰教主的动作,一人一狐配合默契,竟渐渐占了上风。
清玄子趁机再次攻向阵纹,拂尘银丝密布,将阵纹一点点抹去。镇魂石的光芒重新变得明亮,发出嗡鸣,似在回应。
“不!”教主见状,怒吼一声,竟不顾林恩灿的剑,强行冲向镇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