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雪踉跄跪地,手中却紧紧攥着半幅残画。画上女子回眸浅笑,眉目与沈七有七分相似。
"宗主这一剑..."她咳着血笑,"可比当年刺向圣女时犹豫多了。"
沈七的护符骤然炸裂。
青光冲天而起,惊得萧惊鸿连退三步。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剑冢冰门后的婚书,寒潭倒影中的双剑合璧,还有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护符,原来本该是一对。
"住手!"
陆玄风的怒吼从山门传来。沈七最后望了一眼火海中的苏映雪,转身扑向剑冢。怀中的两半玉佩渐渐发烫,在雪夜中拼凑出二十年前的血色真相。
东方既白时,沈七找到了那扇冰门。
掌心血珠滴在"萧惊鸿"三字上,冰层轰然碎裂。门内婚书泛黄,新郎名讳被剑气刮去,唯余新娘娟秀的字迹:
「清云三百七十二年冬,沈青禾立」
寒风卷着雪片灌入门缝。
沈七抚过母亲的名字,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惊鸿剑的寒意贴上后颈,萧惊鸿的叹息混在风里:"你和她一样...总爱掀不该掀的棺材板。"
冰门在此刻彻底洞开。 沈七看着门内冰棺中与自己肖似的女子,看着棺前并排的三盏长明灯,忽然懂了老执事说的"赌赢了"是什么意思。
寒霜剑的嗡鸣自远而近,苏映雪染血的白衣掠过冰阶。她的剑第一次指向萧惊鸿,声音比棺中寒冰更冷:
"这一局,您输在舍不得斩草除根。"
朝阳刺破云层时,沈七握住了棺中女子的手。冰层下,清云圣女的护符与他怀中玉佩同时亮起,在冰壁上投出巨大的莲花影。
萧惊鸿的剑哐当坠地。
"青禾..."他对着光影呢喃,仿佛又变回画中那个在剑冢刻字的少年。